浅谈风水文化
作为一种象征艺术,风水的叙述程式在每个堪舆家那里和每本堪舆学著作中,都可能有所不同。从而,想简约明晰地概括风水中的隐喻问题,可谓难乎其难。尽管如此,在长期因循使用过程中所形成的一些风水术语,还是有着稳定的象征意义,因而能够为我们解开风水之谜提供基本的译码。现根据风水理论考察山水、踏勘地形的四个程式——觅龙、察砂、观水、点穴——依次进行简释。
(1) 觅龙
在俗语中,人们常用“找靠山”这个词来形容那种寻求强有力的人或势力作为依靠的行为。其实这个词源出于风水。相地四部区的序曲——“觅龙”,说白了就是“找靠山”:
龙者何?山之脉也……土乃龙之肉,石乃龙之骨,草乃龙之毛。
龙神者,五行之生旺气也,流行于地中,神妙莫测,故以龙神名之,状其妙也。
龙者,山之行度,起伏转折,变化多端,有似于龙,故以龙明之。
夫山体本静,故穴宜求动,动属阳,阳即生气,故经曰:“葬者,乘生气也。”后之名师更其说为隐语,云:先看金龙动不动者,即此也。
然而,看风水何以要“觅龙”呢?
对此,堪舆家解释说:葬龙生气,“然气不自成,必依脉而立,盖脉则有迹,而气本无形,所以,乘气之法又以认脉为先。”稍做解释就是,风水贵在“藏风”。而“风”却无踪可寻,无迹可认。因此,要想“藏风聚气”,就不能不“认脉为先”,间接地从能完成此种功能的龙脉上打主意。此其一。
其二,如前所述,龙为虚拟生物,其主要原型为胎中之婴。而相地则是为亡灵寻找投胎转生前的寄宿之处。由于功能相互契合,故选择阴宅需要“看龙脉”。
其三,堪舆家没有明说,然而却是最为根本、最为深刻的原因在于,自古以来山都是乳房的稳定象征物。有些地方的山脉本身即名乳山、奶头山;而乳房有时也称作乳峰。此外,精神分析学的研究也表明梦中爬山和性欲有一定的关联。加之“有奶就是娘”,浑圆、丰满的乳房是哺乳期女性的必备特征;而人死后又是回到大地之母的怀抱之中去投胎再生,重新开始扮演胎儿这一需要保护的弱者角色。因此就不能不预先“订奶”——寻找靠山(龙脉)。这一点,虽然那些男性的堪舆家闪烁其辞,不好意思明说,可是,从他们的著作中,我们还是可以约略窥出一点蛛丝马迹:
若还只看好头面,假穴常常真乳现。开枝依旧有遮拦,过形只是无针线。
凡真穴必有原动处。窝钳之圆在顶,乳之圆在下,突之圆在中,若窝钳之中更有乳突,乳突之上复有窝钳,名曰罗纹土缩,即少阴少阳之穴也。
窝钳一也,窝则圆而钳则直;乳突一也,突则耸而乳则垂。金水之龙爱成窝钳,土木之龙爱成乳突,窝以心泡为证……乳以随水为证,乳无随水,为枯为竭,枯竭之乳,非贫即绝。
脉虚葬实穴。实穴谓之凿石取旺,开杀求生。生龙入首处抽出正乳。或圆珠等山,三面背虚,只得凿开以就虚取实,取其中之生气。……盖尖则有乳穴,圆则有窝穴,及两旁有包,包中出乳头,或左右单提,或太阳金垂珠,掩脐者皆是。
这里,将真龙称作“真乳”,以“乳突”来形容龙脉圆耸丰满,“垂珠掩脐”、“饱含乳汁(以随水为证)”、非枯非竭,不就隐隐道出了其中的真情了吗?
(2) 察砂
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,凡有一定地位的官吏们出门时或多或少总有一班侍从跟随左右,轿前有人擎着一把标志其权利的华盖,而两边则有手持军械的衙役为其喝道。他们缓缓行进,光彩夺目,显赫逼人,好不威风。有感于此种社会风尚,堪舆家们遂提出了“察砂理论”。这里的“砂”指的是主龙(靠山)四周的小山、高地或隆起之处,它们因方位不同,而有着许多叫法: